从我记事以来,脑海中只有爷爷、奶奶、父亲的身影,不曾有过母亲的身影,我有妈妈吗?我常常问自己……
当我上学时,总会听到“小心点儿,别摔着了”,“吃饱没,要不要再吃点……”,在别人耳朵里闪烁的是母亲关爱的话语,而他们总是不屑一顾。在我耳朵里的则是“我不能送你去上学了”,“你要学会独立”之类的话,爷爷、奶奶总是以各种话推辞,从不愿意送我上学。父亲、母亲又不在身边,我只有独自迈向上学的路。
每当放学时总会听到“佳佳,妈妈在这儿”,“快来,贝贝,妈妈来接你了”,“小明,上学时有没有人欺负你,如果有,妈妈一定打他”,而我只能独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每当别人受到欺负时,总是父母牵着孩子找另一家的人,然后就是唾沫横飞。而我受到欺负时,只能回到家躲在奶奶怀里痛哭一场。
每当这时,我总会问奶奶:“奶奶,我有妈妈吗?为什么她不来看我?”奶奶总是说:“有,玲子怎么会没有妈呢,只是妈妈忙,没空来看你,今年她说一定会来看你的。”我信以为真,总是高兴地跑出去告诉别人:“我有妈妈,妈妈说今年会回来看我的。”
后来长大了,有一天,一个陌生人来到我家,奶奶告诉我她是我妈妈,要我叫妈妈。我妈妈?她是我妈妈吗?她都不正眼看一下我,也不对我说任何抱歉的话,对我不闻不问,我印象中的妈妈不是这样的,我仿佛听到心中一个伟大形象破灭的声音,脑子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她不是我的妈妈”。我哭喊着跑出去,奶奶在后面追我,她却在后面喊住奶奶:“不要追了,她既然不认我这个妈妈,我也不一定要她这个女儿。”
我躲在林中野草丛里痛哭……
后来才知道父亲在舅舅厂里做事,右手臂给机器轧断了,因延误治疗,手臂废了。妈妈回来一是传消息,二是离婚,原因是父亲的手臂废了,弄不到钱养她,所以要离婚,而且指定不要我,说我是野丫头,不是她的孩子。
离婚后妈妈和别人又成了家,可那人经常欺负她。她就跑到我们家里来哭,要和父亲复婚。这时,她也就想到了我,给我买衣服,买鞋子来讨好我。可我一辈子都会记得她说的话。
此时,我只能说: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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