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简介曾是华师大一附中学生的李红豪在2010年年初出版了小说《逃花园记》。李红豪的小说受到读者追捧。据
悉,李红豪因一篇抨击教育弊端的另类作文而被要求回家反思,此后,李红豪便在家中开始了小说创作。当同学们走出人生第一大考场——高考考场,填好志愿,正以兴奋的心情憧憬着即将开始的大学生活时,华中师大第一附属中学高三(27)班学生李红豪却由于一起“另类白卷”事件中断学业,在家研读《老子》、《庄子》。昨天,他透露他已着手一本杂文集的创作,目前已完成3万多字。
其实,李红豪早在14个月前就离校回家了,原因是他写了一篇“自毁前程”的作文。2009年4月23日学校举行语文期中考试,18岁的李红豪因身体不舒服,已打定主意交白卷。但拿到试卷后,作文题引起他的兴趣,于是,他放弃了其它题目,只以《草见人命》为题作文,措辞激烈地抨击现行教育弊端。其观点很尖锐、前卫、另类,个别段落甚至颇为偏执,与主流思想背道而驰。4天后,李红豪被数学老师兼班主任胡立松从教室叫出。胡老师要求他就这篇作文进行反思,在反思好之前不许回教室上课。不料,他真的再没踏进教室。随后,他以学校生活为素材,针对现实社会和现行教育,创作出版了15万字的小说《逃花园记》。
经历
写作文闯祸,被要求“不许上课”2009年4月23日,华师一附中举行高二年级语文期中考试。看到作文题后,18岁的李红豪改变了想法——题目要求考生根据一段文字材料作文。这段文字的大意是:非洲有一种叫尖毛草的野草,别的草都在往上疯长时,它却一直往地下深处扎根,所以表面看起来长得很慢,但风雨一来,其他草都倒了,而尖毛草却岿然不动。看完材料,李红豪决定放弃其它题目,只写作文,并拟题《草见人命》。他在作文中写道:“在学校里(专制主义)这种情况更是登峰造极。老师说的你不能反驳,不管他说的对不对,否则你便犯了'顶撞'之罪。从放假、收费等等事可以看出,各学校总是能将圣旨变成剩纸。”
2009年4月27日,正上早自习的李红豪被班主任胡立松从教室叫了出去。据李红豪说,胡立松当时严肃地批评他:“胆子太大了,竟然在考试作文中讽刺老师和学校”,并要他请家长,一起教育他。胡老师还提出,让他“考虑转学或者换班”,“思想没有改变,就不许进教室上课”。
随后的3天,李红豪仍留在学校,但没有再进教室,白天就呆在图书馆。接着赶上五一放假,他回家后就再没返校。校方事后曾托人给李红豪捎话,称他可以回来上课,却遭到李红豪断然拒绝。他认为学校的做法“太虚伪”,如果就这样回去了,显得“太没骨气”。
在家写小说批判学校生活虽然没有再回到学校,但李红豪对学校的不满情绪却没有消褪。他很快想到了写小说,目的是“反击校方”。早在高一,李红豪就开始笔录学校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他将其浓缩成4万字,作为这部小说的蓝本。2010年初,这本名为《逃花园记》的15万字小说由长江文艺出版社出版发行,印量5000册。书的封面上,写有两句话:一篇考试作文,引发思想地震;愤笔疾书,写就长篇小说。《逃花园记》描写了男主角陆谦的种种校园生活,并借主角之口表达了对社会现状和现行教育的很多不同见解。
评价老师:李红豪“很叛逆”
班主任胡立松承认:确实说过让李红豪转学或者换班的话。因为,当时他和李红豪辩论起来了,由于没能说服李红豪,便一气之下,让李红豪先反思,没有反思好就不能回教室上课。胡老师强调:“以前也是很多次这样批评李红豪的”。老师和同学对李红豪的评价有一点很一致,就是他“很叛逆”。
胡立松说,他平时和李红豪相处得也不错,两人经常为一个观点激辩不休。“他并不反对学校的某一个人,也不反对班级,而是对教育中一些东西不满。”胡立松评价,李红豪的思想很有特点,与学校正统教育思想格格不入。他认为,作文事件只是个导火索,“即使没有这篇作文,也有可能被处罚。”
校长:工作需更加细致
华师一附中校长张真认为,李红豪的作文有些语句过激,只看到支流,没有看到主流,对教育制度及社会制度是全盘否定的。张校长表示,学校欢迎李红豪有自己的独立思想,但他过多看到了阴暗面,不仅对于教育制度,而且对于社会制度持全盘否定态度,这实际上已经是个政治问题,学校的态度是“既承认问题,同时又不成人化”。
她认为,学校是把学生的情感、态度、价值观教育放在首位,班主任也有批评教育学生的权力,“班主任如果看到了这样的作文无动于衷,那就是失职。”就此事件中校方的处理方式,张校长承认:“工作还需要更细致一些”,她表示,随时欢迎李红豪回校上课。
家长:学校做法不够大气
李红豪的父母是铁路系统职工。“作文门”发生的当天,妈妈楚爱芝就接到了儿子的短信,虽然大吃一惊,但她还是希望儿子能重新上课,但她无法说服儿子。
对于孩子被要求回家反思,楚爱芝表示不好指责哪一方,只能说是观念上的分歧。但她认为,孩子的想法即使再荒谬,老师和学生可以沟通,学校这样做,“显得不够大气”。得知儿子写书的计划后,她选择了支持,并拿出3万余元,促成了《逃花园记》的问世,但这本书她一直没有看过。
《草见人命》全文我想,在中国,能像尖毛草如此根深蒂固的,也只有此物。
《左传》中说“天有十日,人有十等,下所以共上,上所以共神也”,此话正合司马光“贵以临贱,贱以承贵”之意,其实质便是专制主义。千年历史中无论朝代怎样兴衰更替,专制主义都在封建皇权的呵护下薪火相传生生不息。后来再加上苏联模式的入侵,专制主义更是如日中天,直至今天这样名亡实存。
鲁迅先生在《青年必读书》中明确表态,希望青少年多读外国书,少读或不读中国古籍。他怕的不是传统文化,而是文化传统,是儒家的那张纲纪伦常的大网。孔夫子的“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让鲁迅感慨,“不错,孔夫子曾经计划过出色的治国方案,但那都是为了治民众者,即权势者想的方案,为民众本身的,却一点也没有。”如今一个青年想读书,西方人会建议从卢梭的《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和基础》读起,而中国人则会语重心长的力荐道:“孩子,我们中华民族的文化博大精深,我们中华民族的历史源远流长,去读读四书五经吧,那里有你为人处世的准则。”这样读过几千年之后,中国人都变乖了。“博大精深”配合着“源远流长”,组团忽悠了无数中国人,看样子还要接着忽悠。
在我们的教育上,专制主义更是被演绎得登峰造极。老师中心老师主宰,老师说的话无论对错你都不能反驳,否则你便犯了顶撞之罪。如今各学校都修炼出了将一张圣旨变成一张剩纸的必杀技,这一点从放假、收费等事便可看出,而老师们耳濡目染之后终于将前辈们拍在沙滩上了。所以现在何为校规?当然是校长的规定啊,那班规自然是班主任的规定了。这样一来老师们独裁起来便都名正言顺,于是所谓的副课们均纷纷以闪电般的速度败下阵来,古德里安将军见状定会慨叹后生可畏。希望体育课不要也像萨达姆一样,悲情地死在霸权之下。
专制主义弥漫在各个角落,大到政权,小到试卷。比如语文卷子上的古诗文阅读,你知道千百年前这些人写诗词的时候内心是什么感情?教育者们首先不允许古人有七情六欲,然后说,我知道,这句话表达了李白的放荡不羁,这句话表达了杜甫的忧国忧民,答别的不给分。现代文阅读也一样,毫无意义的题目美其名曰“提高分析能力”。所以,现在的语文课其实是数学课,现在的母语课其实是英语课。这不是我不做前面题的原因,而是前面题根本不屑做的原因。
以上是行动的专制,其实任何行动的专制都是思想的专制。罗素很早就发现,“从上学时间看,中国儿童应该最有思想。”后来他失望了,他意识道,“一部分儿童具有爱思考的习惯,教育的目的就在于铲除他们这种习惯。”前段时间在内蒙古发生了小学生背领导名字一事,我想,原来等级专制观念也要从娃娃抓起。但有些人就是要思考,反帝反封建反专制,为之奈何?高考作文规定告诉你,讽刺我们就是零分。可见这讳疾忌医之态颇有日本历史界的风范。这霸王条款的规定加上黑格尔的理论又为教育专制主义提供了坚实的理论支撑,因为黑格尔告诉我们,凡是存在的都是合理的。
说到黑格尔,我又想起了我们的哲学教育。我们不重视哲学教育本身已是大错特错,而把哲学这样教育更是错上加错。其实哲学这个东西根本没有对错,只有喜欢与不喜欢。而我们的哲学教育一意崇尚马克思同时排挤其他学派,批唯心批宗教批有神论。其实,即使说我们崇尚辩证,也没有做到真正的辩证,因为很多知识的教育都是形而上的理论灌输加形而下的机械训练,犹太人自豪地称之为“生吞之功”。这里便涉及到功利主义的问题,我们的哲学太为无产阶级政治服务。老师们总喜欢警戒我们,学习不能太功利。听到这话我笑了,我记得布什好像也曾经说过,世界应该和平。
马基雅维利若是活在今天,我保证他睡着都能笑醒,他思想的火花在欧洲大陆已经熄灭,没想到在中国春风吹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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