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魂
曲巷弓桥鸣翠蝉,花繁如锦笼绿烟。
殇乃一声春归处,梦回千次水江南。
在我贪婪的眼睛里,江南本就是一卷长诗:风轻轻地逗着断断续续的铃,雨轻轻地挑拨着叮叮咚咚的琴。如诗如画得让人神醉情驰。喧闹之余,给浮嚣以宁静,给躁急以清冽,给高蹈以平实,给粗犷以美丽。
说起魂,江南拥有太多,让人一时间一言难尽。我想桃花潭应是其中的一处吧!提起桃花潭,可能也就是因了李白的那句“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的诗,在暮春时节为我们编织着过往的难分难舍和别情依依。然而,就是桃花潭这个淡淡的影子,却代表了江南的情和江南的韵。尽管有时潭上的蒙烟细语缠绵得让人难以招架,但还是阻挡不了游人去潭了江南的魂。
对于青楼,我们不能忽视它对江南的影响。离开了它,或许江南只是一堆呆板的尸骨,没有血肉与呼吸,在这里裎。“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我是极度羡慕杜牧的,前唐盛世的余威不在,他却能在这个温柔乡里过几天舒心的日子。或许江南根本就不让过往的文人负什么“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责任。因此,也就随了杜牧“十年一觉扬州梦”的心愿,还给了他一个薄幸名。再者就是“为伊消得人憔悴”的柳永,落第后自封“白衣卿相”,出没于这些奢靡的风华中,烟花巷陌还高吟着“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在江南女子特有的温柔怀抱里风流倜傥。似乎正是江南女子的这种“小家碧玉”,才蕴育出了这么一批批不倒的“文人”,要月、过往文人的惊悸。古碑的社会功用早已废弛,而它至今还在为无数民众输送他们生前的汩汩清流。谁都没有离开,反都抬起头来仰望,没有感叹,没有议论,默默地平躺着,袒示着湿淋淋的生命。
把生塞进去,把死塞进去,把烟火熏醉的秦砖汉瓦也塞进去;把忠孝叠上去,把功名叠上去,然后世代相传,于是也就成了江南的魂。这也正是江南文化魂的特别之处:是非功过,自由历史评说,不至于缅怀凭吊,或千人唾弃。千古功过可漫灭于古迹,漫灭于记忆,惟独不能漫灭与永恒的存在!
满腹经纶被车轮马蹄捣碎,脆亮的吆喝填满了疏朗的胸襟,唯有了魂的江南,文采华章才从江南的朝报奏折中抽出,重新凝入心灵,并蔚成方圆,与殿阙对峙,与史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