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叫他“岘”,他也常称他为迁,我很好奇,两个堂堂的五尺男儿,竟会叫出如此恶心的字眼,不过看他俩如此情投意合,也勉为其难称之为“狼狈为奸”。
“岘”,我曾经的同桌,与他相处的日子是生不如死的,他几乎每天都会损坏一件我的东西,而当我向他抱怨时,他要么显得不知所云,要么则怪我影响了他听课。天知道,除了英语课外(我们的班主任老师是英语老师),他要是哪一节课认真听讲10分钟,那天的太阳一定不是从东边升起的。有一天,他居然认真听了二十分钟的语文课,我当时就感觉天晕地转,口中喃喃自语:“幻觉,这完全就是幻觉!”儿童节时我给自己买了一个新橡皮擦,谁料不到一日它便被折磨的面目全非,这全是我的同桌——黄鼠狼的杰作。“黄鼠狼”是当时我脑子里一闪而过的词语。而当我意外的发现那天的他恰巧穿着黄色T-恤时我便下定决心,从此以后他穿黄色衣服便是黄鼠狼,他穿白色衣服便叫他白眼狼。总之,他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那我要是穿绿色衣服,我不就成了绿毛龟吗?”他笑着(笑嘻嘻,笑嘻嘻,不是好东西!)对我说,边说还边掐下我的一大块橡皮。那一刻,我更加确定:企鹅(我)与黄鼠狼誓不两立。
“迁”,是我的现任“同事”,虽同为体育委员,我们却各司其职。也许是因为他为自己普通话的不自信吧,他总怯于在大家面前展示自己,于是“体贴”的我包揽了一切喊口号、领读等“嘴上工夫”,而他付出的代价是所有力气活。不过他似乎并不抱怨什么,这时的他就像一个“海纳百川”的海绵,包容地接受所有恶作剧。只要班上有运动会什么的,班主任老师就放心地把一切交给我们俩。因为有他在,我也没有什么太多可操心的,这次的运动会我们又拿了个全校第一名。有一次写作文“我的烦恼”,他在文中提到他一个人远在他乡求学,抑制住内心的思念,困陷在寂寞的大海,这时的他就像是快要砸到牛顿的头的苹果,徘徊在成熟与长大的边缘。
直到……李岘的出现。
也许那只“狼”最有用的功效并不仅仅只是破坏,也是可以构建的。不明白为什么这样两个极端不同的人会走到一起。自从与李岘成为好朋友后,陈迁的脸便如同水面的涟漪,被柳条轻轻拨开了厚厚的惆怅。有时,我甚至觉得李岘像是一个天使,让陈迁从毛毛虫迅速蜕变成为一只开朗的蝴蝶。只是面对我时,他仍然是“狼人”一个。
正如我不太承认李岘是一个称职的天使一样,陈迁充其量也只是毛毛虫,但谁在乎这些呢?只要开心,没有翅膀也能翱翔在成长的天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