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开花
新疆霍城六十六团学校九年级(2)刘燕
(指导老师刘家元)
三月,阳光明媚。但这个三月让我冷的内心结冰。
三月三日,乌云遮住了太阳,鸟儿也不再歌唱。悲哀的旋律久久回荡在太平间这个阴冷的地方的上空。躺在灵柩里面的,不是别人,正是我的父亲。看着父亲的遗体,耳畔又响起了他病痛的呻吟声……
就在一月份,父亲住进了医院,被检查出患有肺癌。妈妈和姐姐怕影响我的学习,一直都没告诉我。又害怕父亲的承受不住打击,所以也瞒着父亲。春节前夕,姐姐带着父亲出院了,此时的父亲每走一步,便会大口喘气,额头沁出豆大的汗珠。那时的父亲就整天躺在床上,大约两天病痛就会发作。后来,每天都被疼痛折磨。坚强的父亲,在床上直打滚。一声声疼痛的呻吟,刺痛我的耳膜,听得妈妈心都碎了。全家人围绕着床站着,却不知该怎么做,只是眼睁睁的看着脸都变了形的父亲。看不下去了,就到屋外悄悄擦眼泪,然后再走到父亲身边,说一句连自己都听不清的的安慰话。汗珠弄湿了父亲的头发,也弄湿了枕头。我拿着毛巾给父亲擦汗,干燥的毛巾刚一拭过,额上又冒出新的汗珠,整整湿透了三条干毛巾,父亲的疼痛还是没有减轻。家里人从不在父亲前掉眼泪,而我却总能在厨房听到啜泣声,妈妈的眼睛总是红的。我开始怀疑父亲的病情,在我的一再逼问下,姐姐告诉了我实情:肺癌。
第二天,我偷偷去了网吧,查查什么是肺癌。原来父亲得的病是绝症。父亲也许只能活半年!一下子我都吓傻了,身心交瘁地拖着疲累的身体走出网吧。沉重的步子向前拖着,耳边又响起了父亲的呻吟,脑海中又浮现以前父亲给我每一个微笑,还有昨天父亲不吃药,我冲他发火的那一幕……我的眼睛模糊了。
回到家后,我只想呆在父亲的身边,永远就这么呆着,给他讲笑话,给他说学校里有趣的事。无论我说什么他都会笑。笑得我的鼻子阵阵酸涩。忽然,父亲说想吃橘子。我用碗接了半碗开水,剥开橘子皮,把果肉在水里滚了两下,然后捞出来。此时,父亲伸出双手来接,而我却轻轻推开父亲的手,剥了一块送进父亲的嘴里。父亲有些意外,先是看看我手中的橘子,然后又看看我,泪珠顺着脸顺滑落下来。而这次我却强忍痛苦,给了父亲一个微笑。这是我第一次喂父亲吃东西吧。
三月二日是星期天,晚上我洗完脚便来到父亲床边,给父亲读读杂志。一家人都坐着,静静的听。为了能让父亲听清楚,我读的很慢,忽然读错了一个字,我有些不好意思,抬头看了一下家人,而家人们却丝毫没有发现。我突然意识到没有一个人在听我读书。接着我又看了一眼父亲,父亲脸色苍白,看不到一丝血色,微微泛黄的眼珠向外暴凸着。我的心在颤抖,我不敢看父亲的脸,我的手紧紧握住了同样冰冷的妈妈的手,把头深深埋进书里。“去睡,明天还要上课。”父亲用婴儿般含糊不清的口吻说道。在一旁不懂事的小侄儿笑着说道:“爷爷怎么这样说话,太好玩了!”而我心里却“咯噔”一下,我转身看看妈妈,妈妈目不转睛的看着父亲,双手紧紧握住父亲的手。父亲开始大口喘粗气,他想要说什么,又那么含糊不清,没有人听懂。母亲见情形不对,连忙送爸爸去了医院。我站在门口,看见了父亲佝偻的身影被抱上车。我木木地看着车开走,直到看不到车子的灯光。我的目光被茫茫黑色包围着,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我的全身。
最终,噩耗还是传来了,邻居搀扶着母亲颤颤巍巍地走进家来,妈妈脸上留下一道道泪痕。见到我后她的肩膀剧烈地抖动,不停地抽泣着。房间里每一个空间似乎都写满了悲痛。
匆匆赶到医院,终于见到了父亲。父亲面带着笑意,很安祥。这次真的解脱了,他不会再有病痛了,但能把全家人的痛苦都带走吗?
现在,天气又暖活了,花又开了,草又绿了,只是父亲不见了。果园里的杏树也如期的开花了,这是父亲种的。父亲喜欢杏树,但今年他却没能看到它们开花。还有围墙,是周末我和父亲一起筑的。还有菜园的篱笆,是上个春天,父亲用杨树枝围的。还有……走到每一处都有太多的回忆,家里的每一角落都充满了他的身影、他的气息。父亲的微笑时常会浮在眼前,我不能悲悲戚戚,不能让在天的父亲的微笑消失。
我要坚强,我不能让已在另一个世界中的他,为我再担心;我要坚强,每天上学前都要练习一个微笑,我不想让同学和老师为我忧虑,我不能影响他们,也不想要他们同情,我害怕那种怜悯的目光;我要坚强,妈妈每天早晨很早就会为我准备早饭,有时就连我一个小小的不良反应,妈妈便会紧张万分。忽然,我发现,我就是妈妈的全部,我不能倒下。
我告诫自己,以后再也不许哭泣。泪水和软弱是换不来成功的,想要寻找希望,就要靠自己坚持不懈的奋斗,就像幼芽突破层层土壤那样。我要给自己一个发芽的机会,我要开花,我要绽放。
新疆霍城66团学校九年级1班刘家元转刘燕(七月后该生离校,由老师代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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