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巢,喜鹊,落日
我的城市只有巢,看不见鸟。
所谓巢,只是一个个鸽子笼似的灰色的水泥建筑,偶尔可见的鸟?也只有麻雀了。麻雀不做巢,墙角,檐下,草垛,随处可栖,无须为一方小天地而劳心费力。
注意到鸟巢,是那次行驶在高速公路上,冬天,树叶落光了,用树枝密密丫杈起来的鸟巢才得以现出风貌,坐在风驰电掣的车上,不觉得树木飞驰而过,倒是那一个个由远到近的嘿嘿的鸟巢让我的眼亮,让我的心跳。
这次回家过年,我又见到了许多的鸟窝。
老家在四百多里之外的山里。出城两个小时,便已入山。山不峭拔,显得慈祥温柔,披一件苍黄的外衣,沉郁,稳重且亲切,连绵不断地从路两边迎上前来,拥你入怀,送你远去。
温情绵绵,也会使人倦怠,长时间的看山,眼睑便已沉沉。老公怕我们昏睡,便指指树梢:鸟窝。
哈,在山的胳肢窝里,那几棵树上,可不就是鸟窝?一个、两个,三个哪!
“瞧,这边还有一个!”“哈,那里有两只呢!”我们便闲不住了,指指点点,戚戚喳喳,争着搜寻着那鸟窝。
不注意则已,仔细看去,路边的树梢上真的有好多鸟窝呢!这一路上,有上百个呢,春天到了,这些窝里会伸出多少只毛茸茸的小鸟头啊?想着就是兴奋不已。
回家照例是热闹,跟热情的老家人寒暄得我脸上的肌肉都笑得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