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年华

《吹，接着吹》系列小说之一：

在诗人的山谷里---

不，那是真的。在一个说不清对于错的年代，在一个古老而又贫穷的城市里。波澜壮阔的大海中泛起了一朵浪花；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亮起了一颗星星。这时，诞生了一个男孩，他叫“枫”。枫至此开始了他的生涯……

（一）

枫的初学史确实十分荒唐，他永远忘不了升一年级的那次考试，喧闹的人群，寂静的教室，老师阴冷的脸，黑色的笔无奈地划去了他的名字……

那时枫只有五岁，懦弱而无助，一双无力的小手紧紧地抓住他的母亲，人群越来越吵杂了，枫忽然感到一鼓莫名其妙的恐惧。终于轮到枫了，他怀着不安的心情走进了教室，看到监考老师的那张冷若冰峰的脸枫那颗悬着的新反而落了下来。“小朋友，狮子和老虎哪个厉害啊？”老师以笑里藏刀的方式问道。“老虎！”枫下意识地答道。“为什么？”老师变得有点严肃了。“老虎头上有‘王’字，狮子没有。”幼稚的童声在教室里回荡，枫凭着他那一点模糊的印象答了出来。那位老师突然变得和善起来：“真聪明！”另一个老师又开始发问了：“一只青蛙几条腿？”“四条”教室里沉默了，枫在数着手指头：“八.九.十不够了！”枫的脑海中闪过一个数字他立刻说了出来：“十八条。”老师似乎显得有些惊讶，她没有说话，轻轻地摇了摇头。枫亲眼看到老师拿着黑色的水笔在他的名字上划了一竖，枫一年的光景也因那一竖而告终……

（二）

的刺激，从一年级到三年级，枫都处于一种混沌的状态，他不会写作文，也正因为这个他在最后一排待了两年多。但枫的数学还很好，几乎每次考试都是一百，三年级的期末考试也许是枫的转折点。语文他只考了五十六点五分，四十分的作文他只得了十二分，语文老师叫了枫的家长，刚见面就直入正题：“你的孩子知识面太窄了，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我建议你们买台电脑，开阔一下他的视野。”枫的父母真的买了，枫也这样接近了他的目标。

那年有很多疾病都流行：感冒.乙脑.百日咳.腮腺炎，枫自考试之后得的病也许都是也许都不是。他昏昏沉沉地躺了三天，想了许多以前不敢想的事。在那三天里他轻飘飘地时而飞时而跑地去了很多地方，那些地方有的美丽无比有的荒凉无加；他也认识了许多人，有的善良无比有的凶恶无加。这次神奇的漫游对枫是一种心理准备。从那以后一切繁华荒凉善良凶恶对他都是小菜一碟不值得惊奇。

（三）

枫第一次受表扬也是在那时侯发生的，所有教过枫的老师都说他容易骄傲，不值得表扬，枫也只好忍受，所以至今枫还没有忘记他第一次受表扬的经历。

四年级的开学不久，一节语文课不知怎的扯到了三国，枫非常喜欢三国，也读了不止一遍了。老师突发奇想让学生写或背出一首描写关羽的诗来，教室里只有枫在举手，老师也叫了他。枫以激昂的方式完整地背了下来：“威阵乾坤第一功，辕门画鼓响东东。云长停盏施英勇，酒尚温时斩华雄。”教室里顿时响起一阵雷鸣般的掌声，老师也赞

叹地说：“真厉害！”枫的心里充满了喜悦。那充满鼓励的眼神，同学们羡慕的目光，以及那雷鸣般的掌声到如今枫回想起来还回味无穷。

（四）

枫并没有开始走上正规的道路，他开始听别人说，他的伙伴们各个学习都很好，坏就坏在心眼太多，他们领枫去了网吧。

枫对电脑并不陌生，但如此壮观的场面枫还是第一次见到：“十几岁的男孩在电脑前依次排列，他们带着耳机，一手点着鼠标，一手操纵键盘，人物在他们的手中行快如飞！”整个网吧充满了刺激的气氛，他们都在玩着一种在那时很流行的游戏----CS。枫在第二次进入就已经学会并加入到了其中，枫的天资的并不差很快就知道了游戏的要领，他入迷了一个暑假将要过去了，枫将近花了三百元。还有两天就开学了，枫的伙伴高天又耐不住寂寞了：“怎么样？去玩吗”枫也不知道随口就答应了。他拿出他那所剩无几的二十块钱便离开了家。他们先去了索尼厅，之后又去了网吧，两小时之后又去了游戏厅，直到感到疲倦方才回家。这时已经是夜过半晌的十二点了，他们已经身无分文了，他们知道此时他们的家人一定在焦急的等待或者已经出去找他们了。但他们不敢回家，他们知道回家以后等待着他们的会是什么。他们在西环路上游荡，是那种毫无意义.慢无目的的游荡。他们的脑中一片空白，似乎什么都不

吻说。枫定了定神，以十分平常的口气答道：“去筑地玩去了。”话音未落，电话响了起来，高天经过一顿毒打之后把什么都说了出来。父亲挂上电话，似乎是含着泪把枫打了一顿，枫卧倒在地上，他已经没有一丝力气可以站起来了，他的腰部以下已经没有了知觉，他没有哭，他甚至有一点点觉得这是他应该承受的。枫发誓从此以后不再踏入网吧半步，父亲也把电脑封闭了半年。枫或许就是从这变的懂事的。

（五）

枫院里的伙伴似乎比其他地方的小孩更早熟一些，自幼他们就学会了赌博.打麻将.够级.保皇.斗地主，棋类更是五花八门：象棋.军旗.围棋。大人能干的事他们无所不能，这些娱乐也成为枫这半年来的消遣品。

一日，枫院里的足球队准备跟西关医院的足球队大战一场，就在楼道中“操练”。不知谁凌空一脚，球划出了一条弧线跳出了墙。无奈之下，只好翻墙而过。“这里没人住！”越墙捡球的靳琛喊道，伙伴们陆续爬过墙去。果然，院里一片狼藉，可见院主走时的狼狈。两屋都上着锁，锁已经被日月腐蚀的面目全非，似乎一碰既落。我们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既来之，则安之，开始“抄家”。砸开房门，堂屋里空空如也，岂料小屋里遍地都是电脑零件与设备，这下可发达了！开始拆，我们把两布袋的零件平均分完，取上面的铝合金和铁。“呦！还有防伪标志啊，一看这就是假的，偷伪造人的东西，应该没事。”这就是所谓的“盗亦有道”。打道回府！^_^我们这次历险竟有二百多元的收获，还不少哩。

枫都不知道他这样做是对还是错，迷茫---

（六）

在院里枫就长听王博唠叨：“你不知道，俺姚老师多黑波，作业愣多愣多类，做都做不完！”这下完了，枫的班主任就是王博口中的“黑”老师。

“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是历年来上任老师的习俗，“黑”老师也不例外，开始点火了：“1.网吧是五（3）班的禁地，不许进入，要是被我逮着了，哼哼---2.作业要按时保质的完成，不许有半点马虎。3.不许拉帮结派，谁跟谁好了.谁跟谁不好了，不许这样！”枫这些都能完成，但能说枫会好过吗？不！

次日，枫去图书馆看书，图书馆不远处有一个杂货店，别人不知道，枫对这行情可是一清二楚，那是一家秘密网吧。枫已经对那不感兴趣了，瞟了一眼正想走，“那是谁？杨宁啊，这小子，老师刚说了他就去，真是死性不改。”怎么办？走！枫进了图书馆，左右读不下去，借了两本书便走了。回到家，他又开始想了：说不说？我还是个班委会的成员那，算了，饶那小子一命吧，我也不愿意走这躺混水。

这件事便这样过去了，枫第一次做了违背良心的事情，但如果这样的事再发生的话，枫或许还会这样做。

（七）

枫学会了为人处事，对于朋友或者班里的男生他总是迁就迁就，只要别人不犯他，他也不犯别人，该舍就舍，该留就留，请客也是他收集人缘的一种方式。学校即将举行一年一次的春季田径运动会，对于枫来说八百米是他的目标。

风吹动沙子的声音。枫正想在这时候检验一下自己的实力，他跑了起来，跑步的声音在院里回荡，枫跑了一圈又一圈，他已经累得不行了，但依然在跑着。他的脸上汗水淋漓，湿透衣衫，他的眼睛注视前方，一副受难者的样子，他的嘴唇被牙齿咬得紫涨淤血，脸色却苍白如纸，浑身痉挛得如一片风中枯叶，而那双脚仍坚持不懈地跑着。到后来，枫面部的肌肉也痛楚的痉挛了，谁也体会不到他此时经受着多大的痛苦。而这样艰难的忍耐要靠多么坚韧的毅力和意志，更非言语所能表达。

那天枫整整坚持了十三圈，耗尽最后一丝气力，身子不由自主地倒下来。他仰望着天空，似乎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发泄。

枫入选了，这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的，但在运动会上所发生的事却是令他始料未及的。

那天的场面格外热闹，枫在运动会上足足等了一晌才轮到他的项目。随着一声枪响，枫如离弦的箭一般冲出了起跑线，刚开始就跑入了前五名，但枫的这种优势并没有撑的太久，在第二圈别人就追上了他，也许是因为起跑太用力了，到了第三圈枫已经跑不动了，他和别人的距离在拉开，他似乎又看到了什么，又努力地跑起来，他超越了自己的极限。终于跑完了全程，他瘫倒在地上，此时他连一丝站起的力气也没有了。

枫并不想把这次失败的责任都归与起跑的用力，他知道也许是自己的能力不够。枫真的希望下次老师还能让他参加，虽然这次他只跑了个第十名……

（八）

有一墙之隔，而那墙也只有两米。哈哈，枫有利可图了，枫的伙伴们可不能错过了这个机会，连夜弄好“作战计划”，马上开始行动，偷铁去了。小声点，可不能让工地上的人听见。

枫的伙伴鲁陶把鱼钩放了下去，“当”，钩住了，“快向上拉，快点！”铁圆环被我们缓缓提起，未发出丝毫响声。到手了，还挺重，卖上几块钱应该是没有问题。第二次“打捞”开始了，鲁陶一次钩住了三根，正当铁环悬在空中的时候鱼丝突然断了。“那不是有现成的吗？”铁条已经越出了围墙，我们拿了5根，几个人扛在肩上回了家。我们被胜利的硝烟笼罩着，孰不知墙外闪出了一个黑影正向我们靠近……“快跑！”已经迟了，一双有力的手抓住了靳琛的胳膊，我们丢下东西四下逃跑了。

我们坐在房顶上发呆，真不知该如何向他的父母交代，正当踌躇的时候---“我回来了！”我们吃了一惊。靳琛从下面爬了上来，“怎么回事？你怎么回来了？”围着他问左问右，那老工头并没有为难他，说了他两句便让靳琛回来了。真不该偷他的东西，我们都很后悔，真是多行不义必自毙。

枫似乎从老工头的身上学到了一种他以前从来不相信的品质---宽容！

（九）

在那里没有高低贵贱，即使枫说他是主席，也没有人能拿出证据来说他不是。在五年级里，枫曾经放弃了电脑，一种原因是老师，另一种原因也是他自己。

枫有一个QQ，起初他只是为了练习打字才建立的，如今他不练了，就在上面建立了一个班友录，是那种毫无邪恶意义的一个群，但这也是他噩梦的开始。“交流问题，互问作业”是这个班友录的基本概念，而老师却误会了，他迫使枫为了澄清自己而无奈地把它删掉了。

枫的这个QQ群有班里所有有QQ的人，依次枫在浏览学校网站的时候把电脑王老师的QQ也加了上去。一日课间，枫的班主任看到了那个群，问王老师原因，其实王老师也不知道，是枫自己做的主，姚老师把那些人的名字都记了下来，当然也记下了罪魁祸首---枫。在那天的班队会上，班主任姚老师义正言辞地说了他件事的种种不好，不止一次地瞟过枫，枫也心知肚明。回家以后，枫立刻就把那个招惹是非的QQ群解散了，他似乎体会到了姚老师字典里的某种意义：“灭绝也是防范的一种。”姚老师似乎有很多爪牙，就在枫的身边，枫的所作所为似乎都在姚老师的范围之内。那件事之后，姚老师亲自找枫谈了话，这令枫很是伤心，但是枫仍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

太多了，在QQ群删掉之后，他所有的号相继被盗，枫知道这一定是他身边的人所做，便没有刨根问底搞明白原因，如果他知道是谁做的话一定会失去一个朋友。同时他也深知一点：身边有虎狼为伴，何必再觅食给他们吃？

在盗号和老师的双重压力下，枫又放弃了他因至爱而九死不悔的电脑。

（十）

在五年级这段寂寞的日子里，枫不知怎的又多出了一个表弟，也在他的班里，他叫老金，是班里响当当的知名人物。枫却宁想要全班倒数第一当表弟，他知道凡是学习好的学生，十个有九个都是特别听话的，在老师家长给的路上走有什么意义？老金也是个标准好学生，啥题都要问上一问，当枫听到老金正玩“三国”这个游戏的时候不觉吃了一惊，天！那是枫四年前玩的游戏，实不想自己的表弟竟会玩这种过时而幼稚的游戏，枫不觉一声叹息。

到底什么样的学生才算好学生？听话的？不听话的？不，都不是，是有自己主见的。老金实在令枫很失望，他如今走上了枫两年前走过的路，做法却和枫完全不一样。老金开始玩“梦幻西游”，那是一种冲卡的游戏，枫冲了不止一百元了，而老金到了这时候却只外呼于那十元钱，久久不能下手，生怕变成“坏”学生。到最后老金还是没有那个勇气，决定放弃对游戏的追求，对于老师和家长来说，这是好的一面，但枫看来，这未必不是坏，在路途中遇到一点小小的阻挠就轻言放弃，是弱者的选择。

一次这样深刻的研究“好”与“坏”的意义。

枫又一次迷茫了----

（十一）

半年又在恍惚中过去了，枫度过了一个寒假，经历了许多，也成熟了许多，他明白了做事情不能只从一个角度去看，要从不同的地方去观察，在临近毕业的日子里，枫也感到了一丝压力，那压力在日益扩大，逐渐变得很重.很重……

“唉，又错题了。”在那寂寞的日子里，一向以数学著称的枫已经错了N次题了。那节美术课他也过的十分郁闷。“摁……‘奇怪的表情’，画什么好那？”枫绞尽脑汁，顺着自己的意念他画了一个很奇怪的人，没有眼，没有鼻子，一个鄙视的手势。他在鄙视谁那？甚至连枫自己也不知道，如果硬要他说的话，他只能说：“鄙视考初中的卷子！”

回到家里，枫卧倒在床上，仰面朝天。“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老错题？”枫的心情真的很缭乱。此时的他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他想对某一个人倾诉出来自己的压力，但总是没有人选。只能对纸说了，枫那起那枝被人拆过无数次的铅笔，开始了他的“乱画”：一个人几乎看不到脸，帽子把头发全掩盖了起来，无奈.不满.忧愁，他把所有的心情都画了出来。虽然那很不值得一看，的确很乱---

第二天，枫无意间又看到了那几副画，这才发现那的确很不可思议，竟然是枫画的：

一件很乱的东西，如果你以审美的角度去看待它，它何尝不是一种艺术那？

（十二）

“一个人要有短期目标，也要有长期目标。”但枫的目标似乎与老师的思维背道而驰，枫左右无奈，真不知道该得罪哪一方。

自六年纪下学期开学，枫就与他在北京的朋友创作了一个游戏，叫做“大海战”。是一个专为航海家创立的经典。这完全是由枫自己的思维和想法与现实相结合所制作的。在北京公布以后，引起的轰动是级小的。正当枫又想投入其中改进的时候，一股波浪又向他袭来：“数学为什么考的这么差？骄傲了？自满了？”枫想说出来原因，但又不敢，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枫知道他说出来之后必定是一阵狂风暴雨。枫的朋友又催了：“怎么老不上线，是不是不想干了？”枫就象河边的鱼，奋力游到对岸就能看到太阳，可老师家长又恐怕枫深陷其中。

枫的游戏已经突破一百人在线了，“GM总是不上线。”里面的人也开始抱怨，枫莫若两可，他不想放弃，但又不能丢下学业，只有暂时一段时间不管，对朋友也只能谎称自己病了。

在六年级里，每个男生的城府都深不可测，在漫长的竞争中，枫在这个虎穴狼窝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了，有些事由不得枫，因为他只有那一种选择，对于老师他也不能说二话，只能百依百顺。

要脸。”“对了，咱们的作业是啥？给我对一遍。”谁只小白也心生一计，愣把枫耍了，数学作业只说了一部分。

“怎么没做？没做你交上来干啥？你知不知道你这一段时间倒退了。”枫无奈地点了点头。“我之所以没叫你家长是想让你自己改正，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下次再出现这种情况自己走人！”枫拿着空白的作业回到了教室。枫知道那天老师布置作业的时候他正在想如何创作游戏若的祸，枫不能这样下去了，它会毁了枫甚至真会象数学老师说的那样自己走人……

枫回到家里，无条件地把他所拥有的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转让给了他的朋友，这也是枫的一个无奈的选择。枫在爱好与学业之间第一次选择的学习。

（十三）

又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天空中没有一丝的光亮。枫独自走出家门，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出去。穿过那条不知走过几千遍的水泥路，来到了院子里。院里出奇的安静，没有一丝，枫已记不得几时没有在黑夜里出门了。枫翻过铁围栏，稻草堆旁，已不见昔日点火时的欢声笑语；古松树下，已不见往日打牌时的吵闹喧嚷。伙伴们不是在家学习就是在家打电脑，除了这两样又能做些什么呢？枫一声叹息。

栅栏，破旧的门那苍黛的颜色让他感到一种远古的久远又感到一种笃诚的真实，他不知道这是他第几次上来了，今天他才发现那道门的美丽。铁片在“当当”地撞着围栏，风似乎很大。枫走了过去，手扶在只有半米高的围墙上，向下一看，顿时感到头昏眼花，的确触目惊心，他赞叹它称得上是真正的峰巅。楼上的风突然又刮起来，似欲拼力将枫摔下楼去。枫内心涌起一种誓与抗争的豪迈，他坚毅地迎风站稳。想着：我走这一遭是否对得起我心中的那一轮明月？枫不知道，但他从来没有后悔过。他心里突然闪过一个他一直很想表达的念头：做人难，做学生更难，做一名好学生更是难上加难。

枫以后的路是宽敞明亮的，还是荆棘坎坷的？他以后的天是蓝色的还是黑色的？谁也不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