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席往往指开会、庆典......一般来说,缺席这种行为是应该受到谴责的,因为它无视集体规则,打乱了活动秩序,也辜负了主持方的期待,耽误了到场人的时间。
但是,有的缺席具有特殊的魅力。
西方著名的文学家、哲学家萨特小时候,有一次跟随外公参加一个聚会,在聚会上主持人宣布,今天除了一些先生,大家都到场了。这时萨特突然有些难过,对那个没有到场的人充满了嫉妒,因为在他看来每个人心里一下子都意识到了这个缺席者的存在。后来,他对诺贝尔文学奖的拒绝给人们造成的震动,已远远地超过了获得和领取这个荣誉所能引起的反响。我们且不论此举是否为“作秀”,单从此事造成的影响来看,缺席的空白提高了人们的关注程度,拓展了人们的想像空间,进而增强了缺席的存在价值。因此,这里的缺席不是放弃,而是另一种在场,甚至是更大的在场。
缺席有时能构成巨大的诱惑力,使人心向往之。在八十年代大陆编写的现代文学史里,颇具名气的作家张爱玲的名字还几乎连提都没有提。据我的一位朋友回忆她当年做毕业论文时,全国的大小图书馆竟都难以查到有关张爱玲的资料,更别提有什么专门的研究。为了写成这篇关于她心仪的女作家的三万字论文,她一个穷学生坐上了那个时代没有提速的火车,咣当咣当地南下深圳,只差没有去香港。进入九十年代后,“张迷”便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可见,张爱玲在文学史里的缺席激起了人们产生缩短距离的冲动。
诚然,缺席具有特殊的魅力,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享有这种缺席的魅力。在这缺席魅力的背后,应该是劳作,只能是劳作,在无边的劳作中积淀实力,成就影响――可是又有多少人能做到呢,这样做是那样的难!